在沙发上休息的儿子问我:“打针的地方太痛了,为什么我没有腹泻也要输液呢?这是妈妈的责任! 太痛太痛了!”
我对他说:“你说得对!可你吃过跟我一样的食物,而且你说你还解了两次大便。要是你一个人在饭店病情加重了可怎么办? 医生是为了预防万一才这么做的。”
儿子呻吟地说;“可是打针的胳膊太痛了。”
我想叫护士,门虽然开着,外边却没有人。
我又不知道我该怎么叫护士。
我的输液速度很慢,我该怎么办?
突然便意袭来,正巧护士来到我们房间,我就对她说:
“I want to go to toilet! (我想去厕所)”
她好像懂了我的意思。我下了地,她把输液袋(玻璃瓶)从挂台上取下后交到了我的手里。
我们走到房间角落的门边,她打开了门后叫我一个人进去。
一个人进了洗手间的我左手拿着输液袋,只能单靠右手来脱下短裤和裤衩,我不知道怎么弄才好。
我单手去撕手纸。
一不小心吊着输液袋的左手位置放得太低了,暗红色的血液从针头逆流到了输液管里。
我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床上。
但流进输液管的血液却影响到了输液,速度变得更慢了。
因为腹泻的缘故,我口渴了。我躺在床上叫来护士,手指着矿泉水示意她帮帮我,让我喝点水。
可是护士断然拒绝了我:“ No! (不可以)”
后来我填写了入院承诺书,一边躺在床上输液,一边要听儿子的嘟囔:“太痛太痛了!为什么我非要输液?”
这时候我想起要给日本的丈夫打个电话,日本现在是上午六点。我通过自己的手机把我们的情况告诉了他。
我丈夫工作一直很忙,他不喜欢这么费劲儿地去海外旅游,所以我就想一个人来土耳其。
这次叫上儿子主要是能让他帮我搬搬行李,要是儿子得了重病的话我会很愧疚的。
所以虽然我得了病,却也庆幸得病的是我。
丈夫没生气,我听到了他悠闲的声音:“没问题,好好儿休息吧。”
我把手机交给了儿子,儿子跟他父亲说:“爸爸,我的胳膊太痛了!”
儿子想说的最要紧的话就是打针太痛了。
打完电话后,我马上叫来护士,要她调整一下我儿子的输液针,护士调整了一下后就出去了。
我问儿子:“怎么样?”
儿子答道:“好点儿了!”
麻烦事儿接二连三,便意又一次袭来了。我已经知道,即使请求护士的帮助,实际也没什么用。
于是我就一个人下了床。
可结果还是没能来得及,在去厕所的途中没憋住弄脏了我的内裤。
没办法,我一个人艰难地挪到了厕所,脱下内裤扔进了垃圾箱里。幸好穿着两件内裤,所以外面的短裤没被弄脏。
好不容易我才又回到床上休息。
这边儿子又开始呻吟了:“我的针头太痛了,忍不住了,实在忍不住了!”